18.第十八章-《桓容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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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果他的记忆没错,此地应该在陕西和山西交界,大部分在太原境内。而郗超口中的荆州,不是东晋的“荆州”,而是氐人设置的州郡。

    放下笔,看着已经完成的地图,桓容不由得愣住。

    他的记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?

    指腹擦过额心,桓容下意识觉得,这和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光珠有关。

    桓祎没发现桓容不对,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在纸上,回答道:“阿弟做事定有道理,我不觉得哪里不对。”

    画张图而已,哪里有错?在他看来,阿弟画得比郗参军好看多了。

    吹干纸上墨迹,桓容令童子找来一张绢布,将图纸覆到其上,小心的卷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阿兄,这张图暂时不能给你。”

    见桓祎面露失望,桓容安慰道:“此事到底是背着郗参军做的,不好声张。况且图还不全,等到郗参军随阿父回姑孰,我将图上补全,阿兄可以随时来看。”

    “一言为定?”

    “自然。”桓容道,“阿兄要为我保密,不向他人泄露半句。”

    “阿弟放心!”

    桓祎性格耿直,凡事想得开。行事有些鲁莽,心思却相当单纯。下定决心对谁好,必定会坚持到底。

    亲手将绢布藏在箱中,桓容吃下两盘撒子,又拉着桓祎一同习字。

    “阿弟,我真不成!”桓祎苦道,“看到这些我就头疼!”

    “阿兄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起来了,今天的磨盘还没举到五十下!我先走了,阿弟莫要累到!”

    不等桓容抓人,桓祎迅速站起身,大步流星走出内室。看他的样子,活像是有恶犬在身后追着咬。

    桓容顿住。

    恶犬?

    有这么形容自己的吗?

    “郎君?”

    “无事。”桓容摆摆手,道,“今日之事不可外传,如果阿母遣人来,便说我在习字。”

    “诺!”小童应诺,行礼走到门外。

    这段时间以来,桓容逐渐养成一个习惯,写字的时候身边从不留人。

    房门合拢,桓容摊开竹简,开始逐字逐句的临摹。

    上巳节的一幅字被王献之推崇,终究是有些讨巧。待到新意不再,他这笔字只能算作一般,在真正的才子面前肯定拿不出手。

    既然路线走偏,有了好学的名声,不妨继续偏下去。

    没有诗才,至少字要写得像模像样。

    回到建康之后,桓大司马时常外出。除了家宴当日,父子见面的次数不超过一个巴掌。

    知道桓容的字被王献之夸赞,谢玄有意同他交好,桓大司马仅是点点头,并未有一句半句的夸奖。

    若是亲生儿子,遇到这种情况八成会想不开。桓容却是无所谓。

    南康公主真心待他,他穿成人家的儿子,自然要予以回报。桓大司马头顶“渣爹”标签,他吃饱了撑的去玩父慈子孝。

    只是还有一个问题。

    桓容停下笔,看着初现锋锐的一笔小篆,眉间锁紧。

    渣爹平生以造反为己任,他的几个兄弟都不是善茬,老大老二更有“杀叔大家乐”的爱好。虽说架不住桓冲实力过硬,最后没能成功,但有前车之鉴,他不能不小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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